失去了全部的力气，他将小狼放在地上，踉跄着寻到了一个岩石堆缝隙。
他靠在石壁上滑坐在地。
这一次试炼可真的是“试炼”。陆羽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合欢宗为了控制弟子人数，每年都发布这种要人命的任务用来选拔精英。
能够活下来，就已经很难得了吧。
他望着漆黑的夜空，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天炎山，修身殿。
“师傅，弟子回来了。”
莫凉生站在门前，安静地望着气派宫宇中的唯一一人。
那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，此时正坐在大殿中央的*上打坐。老者背对着他，听见声音，只是淡淡说道：“不错。”
少年诧异地抬头，见老者慢慢转过身来，正欣慰地看着自己。
此老者，正是仙炎剑派掌门，炎焚天。
“凉生，此次任务，可有收获？”
老者的声音平淡无奇，却仿佛给人一种平心静气的感觉。
“弟子...弟子无能，任务失败了。”莫凉生沉着小~脸，无奈说道。
魔道人多势众，又不在乎斗法规矩，群起而上，就算他再强、灵力再精纯、资质再好，也无法匹敌这些同是翘楚的魔道弟子。
不过，他并没抱怨。
老者目光炯炯，仿佛看透了少年的心。
片刻，他微微颌首，叹道：“天生剑体果然悟性极强。”
老者一捋白色长须，“此次失败不但让你学会收敛气势，还将散发出的微弱怨愤也一同隐了去。凉生，你成长了。”
少年疑惑地看着老者，不懂老者为何说出这番话。“师傅，您....不怨弟子吗？”
“哈哈”炎焚天长笑一声，“师傅这把年纪，会因为你未完成任务就教训你吗？”
莫凉生小~脸一红，赶紧拱手道：“是弟子胡说了。”
“凉生啊，”老者站起身，悠哉地在殿中踱着步子问道：“你近日多次下山历练，除了此次，完成的任务不说上百也有八十，心中可有感悟？”
莫凉生沉思了片刻，说道：“弟子感悟有三。”
“第一，弟子发现，与强者交手才能增长对敌经验。”
“不错，继续说。”
老者停下步子，回过身来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。
“第二，弟子认为，不可相信所有人的话。即便他们对你施有大恩。”
“为何？”炎焚天走近前来，皱眉问道，“凉生，有人欺你？”
莫凉生皱起小~脸，脑中闪过陆羽的影子。
他点了点头。
“第三，弟子果然应该听师傅所说，勿与道侣为伍。”
说出这句话时，他脑中闪过的是夏芊儿那娇美的绿色倩影。
老者的神色终于凝重起来。“说说吧，来龙去脉。”
凤鸾山。柳家洞府。
“葛阳，这次试炼，你为何不跟去。”
“回大长老，这试炼是秦长老安排的，属下认为...危险应该不大。”*老者额头渗汗，此次确实是他疏忽了，竟然让陆羽去参加那么危险的任务，当他看见任务内容时，小队已然出发。这种情况即便他后悔万分也没用，只能默默祈祷陆羽安然回归。
“若是有差错，你知道后果。”
黑衣女子的声音冰冷无情，如一把利剑穿透人心。
“属下明白...”
寒风冷冽，凤鸾山上积雪未化，点点白莹被卷带而起，飘洒在山间。
夜，越发深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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