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，张氏一屁股塌坐在地上。
她神色惊惧，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。
而是，对着空气连连磕头，“妾身知错了，主母您就饶了妾身吧，当年一切事都是吕氏指使的，妾身根本没法拒绝，您冤有头债有主，就去找吕氏吧，千万别找妾身啊。”
凤离听到这些，脸上笼起一层寒霜。
她坐在凳子上，弯着腰，一把抓住张氏的头发，强行让她抬起头面对自己。
张氏本就被刚才那一阵吓着了。
如今一抬头，对上凤离那张和公孙氏极度相似的脸，整个人差点吓晕过去。
“啊——”
她惧怕地闭上眼，拼命地朝着空气挥手，“别过来，别过来，妾身知错了，妾身再也不敢了。”
凤离见到张氏的反应，心底依然猜出张氏现在是把自己认成了公孙氏。
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，代入了公孙氏，开始扮演起来。
她压着声音，发出绵长又幽怨的声音。
那声音仿佛从地狱里爬出，让张氏整个人如临深渊。
“张氏，当初我在月子期间，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，我要向你索命，纳命来吧。”
“主母恕罪，妾身没有，那是吕氏唆使她的贴身人椿娘给你下的毒药，与妾身无关啊。”
“你还想狡辩，那我身上的伤痕总和你脱不了干系吧？”
“那是确实是妾身和张氏所做，但是那也是吕氏指示啊，她说您喝了药昏昏沉沉的，她想让将军相信夫人您是邪祟入体，所以才让妾身们用棍子在您身上制造伤痕。”
张氏说到这里，生怕公孙氏的鬼魂生气，又连忙补充了一句，“但是，把您扔下井的是牟氏啊，她嫉妒您出身世家大族，还给将军生了儿子，所以她想谋害您。要不是管家恰巧经过，您就被牟氏害死了啊。”
张氏说完，又捂着脸哭了起来，“主母，是妾身对不起您，牟氏已经疯了，妾身不想像她一样，妾身求求主母，您放过妾身吧，妾身今后一定吃斋念佛，为您祈福。”
说罢，张氏猛地挣脱凤离的手，跪在地上，朝着凤离狠狠磕头。
她磕得很用力，没多一会儿，额头上就血肉模糊。
鲜血顺着头，流淌在脸上，夹带着泪水，看起来弱小又可怜。
看得出来，张氏是真的被吓傻了。
竟连她这个活人都分不清。
凤离冷眼看着，心底却没有半点可怜。
她的目的达到了，也没必要在这里多留。
第二日
张氏就去找管家要了不少下人。
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，让全部下人守在自己面前，半步也不得离开。
李氏去找她的时候，差点认不出人来。
昨日的张氏还能陪着自己说话。
今天的张氏却黑圆圈浓重，双眼凹陷，眼里布满了血丝，身上捂着一床厚被子。
“妹妹，这大热天的，你捂着被子不热吗？”李氏走上去，想帮张氏拿下被子。
张氏犹如惊弓之鸟，惊恐地逃离到床的角落。
“别过来，你别过来！”
李氏茫然望了眼张氏的贴身丫鬟。“她这到底是怎么了？昨个儿不还好好的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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