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扇窗只开了一条缝隙，有光线从窗外射进来。
照在凤离脸上，白的吓人。
李氏看着她奇怪的装扮，疑惑地走过去。
“大小姐今日怎么穿成这样？”
屋里这么暗也不开灯，大小姐看得清吗？
“我昨晚梦见我母亲了，她怪我这些年都没有好好给她尽孝，她在九泉下十分生气，还说要回来找我，所以我今日穿上了白纱也戴了白花，想提前为我母亲做忌祷。”
李氏听得心底一个咯噔。
“公孙主母，她、她说他要回来？”
“是啊，她还说她这两日已经来过了，只是还没找我，不过我想应该也快了。”凤离幽怨地叹息了一口气。
李氏心底虽然不信鬼怪之说，但她却深信托梦的说法。
加上牟氏和张氏这两件事，也都和大小姐刚才说的对上了。
莫非，公孙主母的冤魂真的回来了？
李氏害怕地往旁边退了两步。
结果一不小心，撞上了桌角。
桌上有一只茶杯摇摇晃晃坠落在地上，发出“啪嗒”地碎裂声。
这声脆响在空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！
凤离急忙走上前，捧着地上的碎片。
她站起来，埋怨地看了眼李氏，“二娘，这可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杯子，这是她专门派人去烧制的，上面还印着我母亲最爱的慈姑花，你却把它给打碎了，我母亲知道的话定要不高兴的。”
李氏一听到公孙主母要不高兴，心底就绷了一根弦。
她拉着凤离的手，声音有些颤抖：“可......可是妾身也不是故意的啊，大小姐您刚才也都看到了，您可要为妾身作证还。”
凤离不留痕迹抽回自己的袖子，她把手里的碎片，捧到正位上面。
李氏顺着凤离的方向往过去。
这不看不打紧，一看，差点厥过去。
大小姐竟然在屋子里摆了一个小祭坛！
祭坛上面还放着公孙氏的画像。
那画像在昏黄的烛火下，看起来冷森森的。
“母亲，您别生气，二娘说她不是故意打碎这只杯子的。”
李氏也连忙跑过去，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，向公孙氏求饶。
“主母，您都听见了，大小姐说的千真万确，您可别怪妾身啊，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凤离站在李氏面前，冷眸睥睨着李氏。
“母亲，您就看在二娘这么诚恳的态度上原谅她吧。毕竟，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要找她。”
李氏原本听到前面一句，还挺高兴大小姐能为自己求情说好话的。
可听完最后一句，她整个人都傻眼了。
“什么更重要的事情？”
“自然是二娘当初害死我母亲这份债。”
李氏心底一颤，连呼吸都忍不住紧了几分。
她埋着头，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。
“妾身听不懂大小姐在说什么，公孙主母是病逝的，这是整个将军府都知道的事实。”
“噢？可我怎么从三娘嘴里听到的不是这样的呢？”
“张氏她说什么了？”
“该说的，不该说的，她都说了。”
“那她变成现在这样，都是大小姐您做的？”
“别把这些推给我，我可没这么大本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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