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5章
那双窝深陷的眼睛，带着看陌生人的冷淡。
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冷淡，又充满怀疑的目光，打量在凤离身上。
“阿离，现在你满意了吗？”
“父亲这话说得好生奇怪，女儿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呢？”
“我虽然是老了，但我还没眼瞎，自打你回来后，将军府的后院就频频出事，而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你的母亲，难道你敢说这些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还？”
“有关系又如何没关系又何如？如果二娘和三娘没有做过伤害我母亲的事来，她们也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。”
“你承认了，哈哈哈哈，你总算全都承认了！”
“父亲，你是我母亲最爱的人，理应也是她在将军府最亲近的枕边人。可是你从没做到一个丈夫该做的，你在我母亲生前保护不了她，至少我还可以在她死后还她一个公道，这样不是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应尽的孝道吗？”
“可你口中的孝道，却毁了整个将军府！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
大将军一下子愣住了。
她说什么？
那又如何？？
那都是他用一生建立起来的地位和荣耀。
而今，就因为公孙氏，将军府的荣耀和名声却称了京城里，或者说天底下，人人嗤笑的笑话！
可她不仅没有反思，没有内疚。
却轻描淡写来了一句那又如何。
那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女儿吗？
那还是他十年未见，一朝回京后，那个怯弱地只会找他撑腰的大女儿吗？
“阿离，你明明那么善良，那么单纯，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？”
“或许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呢。”
大将军：“……”
“你是一个好朝臣，是一个好将领。你打过无数次的胜仗，也训练出无数多的良将。你这一身，战袍加身，荣耀辉煌。可是，你却从来不是一个好丈夫，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。”
大将军听完，握在桌子边角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。
凤离说完，叹息了一口气，“可能我母亲从来也没有奢望过从您身上得到半点丈夫的爱护吧，就像我，也不会想从您身上得到父亲的关爱。”
“阿离……”大将军喉咙滚动，除了唤了一声凤离的名字，其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凤离也不在乎大将军到底想说什么。
她双手交叠，高于额头，向大将军行了个大礼，“好了，我今日来见父亲，是来和父亲告别的，我要回丞相府了，望父亲保重身体吧。”
大将军望着凤离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。
脑海里却不断响起她刚才说的每一句话。
难道，他这个做父亲的，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自己的女儿吗？
难道，他真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吗？
……
凤离做事的速度很快。
告别大将军后，就带着春风和春露就出了将军府。
元歌安顿的马车正好停在府门外面。
“小丫头，快上来。”
凤离把手交到元歌掌心。
他稍一用力，就把她带上了马车。
他双手抱着她，将她安顿在自己双膝上，“看为夫是不是很贴心，早就算好了你今天要走，特意请了早朝假来接你回府。”
虽然凤离完全可以自己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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