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闷闷地叹了口气,不敢有所行动。
“不瞒叔父。”
若说这是种平故意表演出的模样……可这也太浑然天成了,完全看不出一丝表演的痕迹啊。
主人坐下,便是宣告着宴席的开始。
“此酒碧如缥玉,清雅非常,不知平可否向叔父讨几坛带回兖州?”
“哦?”
屏风后晃动一阵,有些碰撞的嘈杂声传来。
不知不觉,酒已过三巡,种平与刘表二人却只是探讨经典,似乎都已将劫粮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。
魏种知晓种平不善饮酒,见他已喝了许多杯,担忧会因醉酒误事,忍不住起身,举杯向刘表敬酒。
“琦儿,我架上有从前注过的经书,去取一本新定礼的草稿来。”
他目露关切:“叔父已知你尊敬之心,天气寒冷,日后不必如此勉力而为……夫人!快快将那为琮儿裁的新衣取来!”
蔡夫人偷听被刘表直接点出,心中也是一惊,慌乱之下竟撞在桌角,将那桌案上的一个陶瓶碰倒。
她赶忙用手扶正,心知不能再留,匆匆应了一声,往内院去了。
刘表举杯的手一顿。
种平面露愧色,十分耿直地展开衣袖:“所赖现下是冬日,身上所着衣物深厚……平掩袖饮酒之时,皆是将樽中酒水大半都倾倒在衣袖之上。”
刘表自然不在意几坛酒水,他饶有兴致地问:“伯衡也是爱酒之人?”
他拉着种平在自己主位旁坐下,亲自为了他斟了一杯酒。
种平赶忙起身接过酒杯,满脸的受宠若惊,他留意到刘表虽行走之间要拐杖辅助,似乎年老体弱,行动勉强,但斟酒之时,手腕极稳,不曾有半点酒水洒出。
刘表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,饶是他历经世事,也不曾遇见过像种平这般憨直的少年,当真是有一种……难以形容的,清澈的愚蠢在对方身上,叫他不知不觉便卸下了心防。
庞纪本就是为了让种平能见到刘表,方才在府前演了一出闹剧,此时目的早已达到,他只是饮了几杯酒水,便借着“不胜酒力”的借口退了出去。
他正欲开口,却见种平眼神清明,以目示意,心中立即明白种平别有考虑,于是将想好的询问之语都换作了赞誉,极力称赞刘表的政绩,语毕便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,重新坐下。
蒯越端坐一旁,将一切尽收眼底,夹了一块子鱼肉,放在口中细细抿着。
种平思虑片刻,腼腆一笑:“平不过一孺子,学识浅薄,不敢献丑,恐污尊耳……《诗》云:‘多行縞煸,惨毒之恶’,先生之意在于古字皆从火,故作此解;而使君做‘煸’,平以为是‘嗃嗃,严厉之貌也’,盖九三居家人之中,以阳居阳位,乃治家刚猛盛烈者也。”
蔡夫人已经差人在后堂之中准备好饮宴,刘表又让她帮自己整好衣裳,自己撑着拐杖慢慢行至堂前。
“善!”
种平一行人正在外间等候,见一老者扶杖而出,当下便猜出此人身份。
魏种方坐下,种平便对着刘表开口。
刘表沉默良久,放下手中酒樽,语气和蔼:“伯衡以诚待人,真此世君子也。”
国渊见刘表惊走蔡夫人,又支走刘琦,情知这是要步入正题,提起劫粮之事了,于是也找了借口,和魏种等人一同离开。
此时屋内仅剩下刘表、蒯越和种平三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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